奥斯登•古尔斯比(Austan Goolsbee)清楚地记得他在25岁那年,成为芝加哥大学商学院(University of Chicago Graduate School of Business)经济学教授时的情形。尽管他不是取得如此高成就的最年轻的学者,而那么年轻,就获得如此成就的人确实非常少。
“当我来到这里时,完全没有经验。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从来没有教过课。其他教员都肯帮忙,给了我材料。但我却在独自摸索。于是我在课上到一半时,就把评估表分发出去,就是要了解学生们的看法,他们觉得这门课程怎么样?我能改进些什么?”
古尔斯比教授笑得前仰后俯,他回忆说:“学生们将表格交回给我,我记得其中一份评估表上写道:‘你很烂。但我希望你将这看作建设性批评。’”
在加入可能是美国最具影响力的经济学学院10年后,古尔斯比教授已经不具备年龄优势。他现年36岁,是芝加哥大学商学院的终身罗伯特•格温(Robert P. Gwinn)经济学教授。
他的办公室位于一个新建的楼翼内,室内空间难以描述。墙上光秃秃的,楼翼四周被常春藤覆盖的大学校园内,满是19世纪后期的建筑。他的办公室内有成堆的书籍、文件和一块写满数学公式的白板,颇为引人注目。
其效果更加突出了该大学的形象:学术的苛严性。这是该大学比全世界任何其它地方,多产经济学诺贝尔奖得主的原因。
“在某些方面,芝加哥大学就像是经济学家的迪斯尼乐园。”古尔斯比教授解释说,“他们(全体师生)在这里吃饭、呼吸、睡觉和生活。曾经有人说过,它将一个人的知识寿命延长20年,情况的确如此,看看像加里•贝克(Gary Becker)或鲍勃•卢卡斯(Bob Lucas)或吉姆•赫克曼(Jim Heckman)这些 (经济学家),在他们这个年龄,其它地方的同龄人尚未进行任何研究呢。”
“而他们却出席研讨会、撰写论文、展开学术辩论。从客观上说,我当时非常年轻。事实上,我并没有什么感觉,因为学术圈真的是很活跃。人们对年轻人也是尊重有加。当我一开始接受这个工作时,通常情况下人们很可能会说:‘你到底是谁?’但此处的文化一点都不像这样。”
正是由于这种文化,古尔斯比教授能够致力于他感兴趣的数据研究,并且发现可以将其用于政策制定和商业界。
来芝加哥之前,古尔斯比教授在麻省理工大学(Massachusett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获得经济学博士学位。他还拥有耶鲁大学(Yale University)该学科的学士和硕士学位。
他出名的研究领域可能是围绕互联网的竞争问题,尤其在20世纪90年代,当时人们就互联网的商业前景展开激烈辩论。
“当互联网最初登场时,业内就有争论,一种观点认为互联网实质上将令各公司更易于进行价格歧视,从而将获利惊人。”
他说:“另一种看法认为,互联网是很好的平衡器,将使市场极具竞争性,获利应当不会出现,并且人们对价格会更加敏感。我可能是支持这种观点的最主要人物。现在,我很高兴自己的论文基本上是正确的。”
他的论文使商业界兴趣盎然,以至于他“开始接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电话,有些是政策制定者,有些是商业界人士 (网络商人),这些人表示‘这非常有趣,因为它有关网络客户的价格敏感性’。”
古尔斯比教授还就美国有线电视和卫星电视竞争局面进行研究,这使商业界以及关注同样问题的反垄断律师对他很感兴趣。他撰文论述电脑零售业中网络销售和一般零售模式的竞争,外界也有类似反应。
古尔斯比教授声明,他无意让其研究具有实际意义,这一切只不过是巧合。“我的确觉得有些吃惊。我所着手研究的课题似乎在商业界比在政策方面更有用。”
尽管他最初认为其职业生涯会定格在大学经济系,但古尔斯比教授现在商学院任职,对商业了解许多。
“拿到工作时,我从没想到会是在商学院,我一直在学习税务知识,希望去经济系、在某座高楼内埋头于成堆的论文中。”
“我对自己说‘我都不知道如何适应环境、如何与商业界人士交谈。’这是个全然不同的世界,我发现自己非常喜欢这样。”
他最近可谓炙手可热,决策者希望他施与援手,去年他在参议员约翰•克里(John Kerry)总统竞选中提供税务政策咨询,今年又担任美国主要经济学学术研究机构国家经济研究局(National Bureau of Economic Research)指导委员会成员。
去年,布什政府讨论将社会保障基金管理权私有化,他是主要反对者。
古尔斯比教授与自己所教的第一届学生仍然保持联系。
“我对他们深感歉意,因为我在他们身上进行了许多尝试。但是这些年来,在他们的帮助下,我感觉好多了。我只是研究领域一个数据员,我发觉MBA和一般商业人士都有同样的智力。”
“我觉得课堂教学的最终成功在于给出许多实例,运用经济理论并使其实用化,让学生知道如何提高决策能力。这就是为什么经济学是一个强有力的工具。我们的学生非常赞同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