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喜马拉雅天梯》上映时相比,您的心情有什么不同吗?”
“更累了,关注度高了,大家对你的期待也更大。”
《我在故宫修文物》是萧寒执导的第二部院线纪录电影,同时他也是电影的出品人之一。他的上一部作品《喜马拉雅天梯》在去年10月上映,打破了纪录片票房难破百万的魔咒,以1156万元收官。
今年年初,电视版《我在故宫修文物》在B站上意味走红,豆瓣评分高达9.4。截至目前,B站上视频点击量接近150万,弹幕累计4万多条。
“择一事,终一生”的工匠精神打动人心,片中的“文物医生”意外地成了“网红”,而且依托“故宫”这个古老的IP,电影版《我在故宫修文物》的拍摄和上映,在萧寒看来都只是很自然的“下一步”。
12月16日,电影版正式上映,首日票房突破100万,而当日《长城》和《罗曼蒂克消亡史》两部电影瓜分了超过80%的票房。
”每一个增长都已是惊喜”,对于萧寒来说,《我在故宫修文物》更多承载着培养观众走进影院看纪录电影的责任。
观众在黑暗的光线中融入故宫的一草一木,穿梭于匠人的寻常生活中,正如电影主题曲中所唱的:你已等候我多时,终于知己般相遇。
1B站走红
萧寒和制片人雷建军在5年前就开始筹备《我在故宫修文物》这个项目。2015年,配合故宫90周年院庆,在连续拍摄、制作7个月之后,电视版率先在央视首播。
随后,这部成本仅为150万、题材安静古老的纪录片在B站UP主上传后,点击量很快超过100万,弹幕累计4万多条。豆瓣评分达到9.4分,超过《舌尖上的中国》第一季9.3分。
文物修复师王津、屈峰、亓昊楠等人还意外地收获了一群迷弟迷妹,王津师傅笑称,“没想过修文物这个行当,有一天也会来跑电影路演。”
不过,电视版在B站爆红,萧寒的第一反应是“侵权”。他联系上B站董事长陈睿,希望“讨个说法”。没想到陈睿当即表示愿意支付版权费,并且提出合作的要求。
萧寒意想不到的是,电视版能得到这么多90后、00后的喜爱,他边看弹幕边看电视版的时候会忍不住感慨:这真的是我拍的吗?怎么会有这么多化学反应啊?!
电影版《我在故宫修文物》在今年3月启动,在原本电视版素材的基础上,增加了几百万的制作费用,补拍了10几个小时的素材,并且邀请了侯孝贤的御用剪辑师廖青松担任剪辑执导,陈粒和姚谦打造主题曲。
同时,电影版的出品方中包含B站、猫眼、微鲸几家年轻的互联网公司,为电影的宣传、发行和终端放映提供“水电煤”支持。
“因为我们想做一部电影,这些都是我们心目中,能配合一起打造出最好的电影元素的人。”
2两个作品
萧寒的处女作叫《丽江·拉夫斯基》,记录了7对在丽江生活的年轻人的故事,有离婚夫妇、离家出走的青年、还有避世的同性情侣……
去年上映的《喜马拉雅天梯》是全球第一部完整记录珠峰北坡登顶过程的电影,主人公是一群在海拔8848米的山上担任登山向导的牧民孩子。
而《我在故宫修文物》的主角依然是“一群人”,一群“择一事,终一生”的文物修复匠人。
相比一连三集、合计150分钟的电视版,86分钟的电影版最明显的变化,是去掉了旁白解说以及文物的具体修复过程。取而代之的,是在故宫上班的这群文物修复师打枣、骑车、喂猫、逗鸟、锁门、等徒弟下班的生活日常。
电视版更重知识性和趣味性,强调“我在故宫修文物”中的“修”;
而在电影版中,萧寒更希望突出“我在故宫修文物”中的那个“我”,让观众了解有一群人在故宫里生活、工作,并且有些人一呆就是几十年。
“电视版和电影版是同一内容的两个不同作品,但价值观和传递的情感是接近的”,萧寒说。
沿用了《喜马拉雅天梯》没有旁白的创作手法,电影版的《我在故宫修文物》改变了电视版原有的叙事结构和气息节奏。
萧寒希望去除“电视感”,让观众更有代入感,拉近距离。然而在首映日之后,还是有不少观众给出了“结构有点散”、“叙事性较弱”的评价。
上映前一天,萧寒在《别人说我们卖情怀,但情怀什么时候成了罪过?》一文里已经预料到这样的情况,他不想电影版让人感觉只是三集电视版的压缩,但重新架构的审美体系可能会不那么讨喜。
“看不懂的地方可以后续去做功课,去了解。而看电影的时候,我觉得更重要的是内心的感受,和你的思考”,萧寒给出了这样的解释。
“大家一定会把两个作品进行比较,但这完全没有问题,有人喜欢电视版,有人喜欢电影版,但他们都是我们的观众”。
3超越自己
不管是《喜马拉雅天梯》还是《我在故宫修文物》的路演场,萧寒都爱问观众一个问题:“这是你第几次进影院看纪录片?”
现场超过一半的人举起了手。“我很开心,观众把第一次给了我们。但这种现象是畸形的,不正常的,这说明我们承载着一个开发和培养观众进影院看纪录片的责任”,从《喜马拉雅天梯》开始,萧寒说“这个事情始终是他的初心所在”。
对于票房,萧寒有信心《我在故宫修文物》可以超越《喜马拉雅天梯》的1156万,虽然同期上映的还有《长城》、《罗曼蒂克消亡史》、《少年》等影片。“《天梯》上映的时候很艰难,没有人知道,但《故宫》已经有很好的群众基础”。
猫眼数据显示,《我在故宫修文物》上映首日排片率为2.7%,比《喜马拉雅天梯》首日排片翻了5倍,票房收108万。萧寒认为纪录电影的生命周期会比商业片要长,可以收获“长尾”票房。
“可能排片到后面会压缩,但是它一定是有效的。就像去年《喜马拉雅天梯》,每天1%甚至是零点几的排片,持续了一个月,才做到1000多万的票房。这一年,中国电影资料馆每个月也还在放映我们的电影”。
萧寒笑言自己在美院读了十年书,在电台、电视台做了十年主持人,又在大学教了十年书,而下一个十年,准备交给纪录片。如果从2011年开始创作《丽江·拉夫斯基》开始,到《我在故宫修文物》上映,这已经是萧寒“下一个十年”的第五年。
在韩国,2008年的《牛铃之声》和2014年的《亲爱的,不要跨过那条江》两部老年题材纪录片都创造了近2亿人民币的票房成绩,远超同期的商业大片。
然而,与《我在故宫修文物》同天上映的纪录片《生门》虽然豆瓣评分高达8.5,但首日票房仅为18万,而今年9月雅克·贝汉的《地球四季》在中国仅收获495万元票房。
“我认为进影院看纪录电影带有一种仪式感,我称它为一种尊重”,萧寒说,整个纪录片市场一定会越来越好,但是春天远没到来,道路一定是艰苦而漫长的。
文章来源:微信公众号娱乐独角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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