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在读陈春花先生所著的《中国企业的下一个机会》，书中以飞越自己为题的序言里谈到了一个关于禅的故事。故事的大意是一个学僧用功修诗却不得契悟，于是失望地向师父辞行。师父很惊讶，问他难道到别处就可以觉悟了吗，学僧回答说自己每天刻苦修诗却不能觉悟，师兄们却日有进益，感觉自己跟与师兄们相比就像小麻雀和大鹏鸟一样，大鹏鸟展翅疾飞数百里，而小麻雀不过低空盘旋几丈而已，因此觉得自己还是做个苦行僧好一些。师父明白了他的心思，就反问了他一句，大鹏鸟虽能振翅疾飞数百里，可它已经飞越生死了吗？
的确，大鹏鸟和小麻雀有大小快慢之分，但它们在空中奋飞的时候，有谁又能够飞越了生死呢？
在北大纵横的客户名单当中，既有像大鹏鸟那样的巨无霸和行业领先者，也有像小麻雀那样的中小型企业。在与这些中小型企业的CEO们沟通的时候，他们往往要拿那些巨无霸和行业领先者来当作自己的标杆，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够成为巨无霸亦或是所属领域的领先者。而那些巨无霸和行业领先者们，则更多地将目光投向全球，世界500强是他们的梦想。
在他们希望实现的目标面前，毫无疑问他们还是一个个的小麻雀。这些小麻雀总是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像大鹏鸟一样振翅疾飞数百里，而振翅疾飞数百里的那一天自己是否超越了生死、亦或是超越了自我呢？这往往是一个被忽略的命题。
中国的企业家们多数都有着做大的偏好，因为在他们的思维逻辑里，不屑于做小企业，只想去做大，即便是以强为目标的，那强的骨子里还是大，大才觉得爽。如果成为全球500强，那就可以成为万人瞩目的明星，峰会论坛颁奖现场的座上宾，客户心目当中的强者。如果是国有企业，还可以拿着500强的称号去邀功请赏，可以戴更大的乌纱帽，可以商而优则仕。如果在行业里做到老大，就可以一览众山小，拿出老大的派头，在一亩三分地里指点江山，接受同行们的追捧与顶礼膜拜，好不快活。
但做大带来的爽是外在的爽，风光无限，但爽的不真实，爽的不踏实。因为大未必意味着强，未必意味着超越了生死。于是我们看到了众多的大家伙轰然倒下，孙宏斌带领顺驰倒在跨越式追赶行业老大的路上，史玉柱倒在不断攀升的巨人烂尾楼里，唐氏兄弟倒在德隆足可绑架政府的超大产业里，黄氏夫妇疑似要倒在俯瞰大江南北的国美家电卖场王国里。
他们都从小麻雀还是起步，但都不屑于做小麻雀，他们的梦想都是大鹏鸟，在追逐梦想的道路上，大鹏鸟代替了生死成为他们追逐的目标。当然，他们所犯的错误并非完全相同，但在要爽由自己的巨大感召力下忘记了生死，其结果是生的伟大，死的壮烈，但这死却并非他们的梦境。
麻雀虽小，低空盘旋几丈而已，但却因为足够的食物而生活富足，无忧无虑，只需防着鲁迅和弹弓；大鹏鸟虽大，振翅疾飞数百里，但却并没有解决自己的生存问题，不知道下一顿在哪里。
当组织规模扩张的边际收益不断衰减甚至为负的时候，你的组织还要做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