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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管理:成功变革的天龙八部

推动变革时,常常无法唤起员工的热情?
创造了初期的成功,久了却又故态复萌?
企业在推动变革时,必须谨记这八个关键的步骤,才能获得员工的长期投入,成功让公司脱胎换骨。
过去,管理者常说:“我们现在是过渡期。”暗示有一天,一切会安定下来。但今天,企业必须认清的却是,我们将永远处在变动当中。科技日新月异、全球化、企业重整等因素,时时都在驱动企业进行改变。
领导与变革大师科特(John.Kotter),最近在与管理顾问科汉共同著作的《变革之心》一书指出,企业推动变革的成效往往不如预期,原因在于,我们习惯利用分析来带动员工改变行为,但是这个方法,远比不上透过事实真相来影响员工行为来得有效。
根据两位作者的研究,通常能够成功掌握变革的企业,都会遵循以下八个变革程序:
⒈增强急迫感
企业若要成功推动变革,首要工作就是激起多数员工的急迫感,让他们随时处在备战状态,“让我们一起来”的情绪,来带动其他同事。如果员工的急迫感不足,变革努力最后便容易徒劳无功。
一般来说,企业计划引进新软体、改善作业流程,或导入新制度时,标准程序通常是,先组成一个变革小组,针对即将引进的新科技或新制度进行评估,并透过一系列的图表、文字或流程图等,说明未来的愿景与成果。接着,再由主管下令进行变革。员工在这个过程中,会不由自主的引发抗拒心理,因为他们对于新科技一无所知,对未来也感到茫茫然。通常他们对自己的作业习惯感到满意,对于不熟悉的新制度与新软体,会因恐惧而排斥,甚至对于提出变革想法的人,产生抱怨情绪。无论如何,员工的这些行为,都会阻碍企业变革的推动。
要让员工逃脱抗拒的情绪,方法就是让他们看到问题的真相。真相会牵引他们的感受,接着就会带动员工行为的改变。举例来说,某家公司的最大客户抱怨,他每次收到产品后,都必须进行细微的修改。他已经不只一次向该公司表达过,希望接到的产品样貌,可是该公司依然故我。
该公司主管听到客户的抱怨后,请求客户让他将这样的抱怨制作成录影带,然后对公司员工播放。结果,该公司员工对于客户抱怨感到惊讶万分,因为他们从来不曾听到顾客如此负面而真实的回应。多数员工在看过这卷录影带后,发自内心激起改善现况的欲望,纷纷表达“我们应该做点什么,来改变这个情况。”
透过影像呈现出来的真相,力量远超过文字或图表对员工产生的影响。让员工亲眼看到来自顾客诚恳而真实的回应,反而会引起他们的“急迫感”,害怕与气愤抗拒心理比较容易淡化,也会觉得应该为事情负责,甚至认为明天就要开始行动。
⒉建立领导团队
激起员工的“急迫感”,有助于组成领导变革的团队。因为“急迫感”,所以有更多的人愿意在看不到短期报酬的情况下,加入变革团队。
然而,组成领导团队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办到。建立一个彼此互信、愿意奉献的团队,往往需要时间,也需要努力。例如,当两家企业合并成为一个运作顺畅的组织之前,往往需要经历许多冲突。冲突是让双方能够开诚布公,说出不能说的事,感觉别人的感觉。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才能形成一个以互信为基础的团队。
除了互信,一个坚强的团队包括两个特点:找到对的人,以及懂得团队合作。对的人指的是团队成员各自都具备适当的技能、统御能力与组织能力等。
举例来说,一家一直以购并未成长策略的公司,面临能购并的企业皆已购并的窘境,不得不改变企业成长策略,于是特地组织了一个变革的团队。这个团队成员来自于不同部门,包括财务、人资、资讯及地区代表等。多元的变革团队成员在进行讨论时,意见比较不会流于偏颇,看事情的角度比较周全,当变革要落实至各部门时,部门的沟通也更容易。
但是,变革团队能否顺利推动企业改革,建立一套有效的会议机制才是关键。团队形成之初,虽有互信基础,但是基础薄弱。如果会议进行杂乱无章,议题的讨论没有焦点,最后就会损及团队彼此的信任。因此,团队开会首要专注于纪律,同时CEO必须负起掌控会议流程的重责,让自己成为团队的中心力量。
某家公司的变革团队在经历一连串无效率的会议之后,CEO挑起整顿开会程序的责任。他将会议的首要重点放在绩效管理,要求成员努力达成共识,而不是一个议题接着一个议题的讨论,未达成共识又进入另一个议题。他先让团队成员讨论,找出企业应该改善的部分在哪里,然后列出日程表,把每天要讨论的议题列明清楚。对于重要的议题,还会要求负责小组,先将会议流程与讨论问题作成文件,在会议召开前,将文件分发给团队成员。九个月后,一个有效能的团队才逐渐形成。
⒊设定的愿景
什么是对的愿景?对的愿景指的是方向清楚,可以回答以下问题:什么是需要改变的?什么是不能改变的?采取什么方法,最能达成愿景?
但是,变革团队在设定未来目标与愿景时,却经常失败,原因在于,团队成员一直误以为“挚划愿景”就是很正式地进行规划与编列预算,结果往往只产生一沓叠乏味无聊的财务报表。
设定愿景确实并不容易。在面对剧烈变革时,企业对未来的发展也是一无所知。试问,什么是“全球化”企业?什么又是建立“更具创新的文化”?对于一个无法清楚描绘的未来轮廓,遑论设定清楚的方向了。
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是,先找出几个可行的选择。一九九四年,英国一家电力公司在面对法规松绑、市场解禁的冲击时,为了生存,该公司主管讨论出几个可行的方案:一、维持原状,只供应苏格兰地区电力,并提供电信与网络服务;二、拓展电力供应的范畴至全英国;三、供应苏格兰地区电力,并等待与别人合并;四、成为一家国际性的电力公司;五、提供多元服务,包括电力、瓦斯、水等;六、成为一家大企业,亦即一家工程公司。
同时,他们针对每一个方案进行基本的评估,其中包含十年的销售预测、员工的人数、顾客数、核心产品、竞争对手、价值信仰,以及行动步骤等。他们尝试勾勒未来的样貌,试着感受每个可行方案所带来的变化幅度,最后将讨论出的结果,摘要成一页的文件。
一页的文件比冗长的财务预测更为重要,因为它反而让部门中阶主管松了一口气。他们不再需要翻阅数十页的报告,也不会因此放弃阅读。透过高阶主管会议及中、高阶主管共同研究之后,逐一删除不合适的方案,最后剩下“提供多元服务”方案。接着,该公司才进入细部的财务规划,包括寻找财源、企业成长规模等预算问题。
⒋沟通
沟通的目的是,尽可能吸引更多的员工投入参与变革,达成愿景目标。然而,沟通并不只是将讯息传达出去,好的沟通还包含解决员工因变革而产生的焦虑、包含他们的愤怒,以及激发他们对愿景的信赖。
企业最基本要做的是,准备“问题与答案”。企业主管必须先思考过,变革对员工所产生的影响是什么,譬如,员工会问,“我只会操作推土机而已,你会觉得我是多余的吗?”或者“你会把我裁掉吗?”等问题。尽管主管对于不确定的未来,仍保有许多疑惑,但是他们必须针对员工所提“变革对我来说,代表什么意义”,提供清楚而明确的解答,否则企业主管很难让员工朝同一目标进取。
尽管沟通很重要,但是主管的身体力行更重要。企业主管如果表达追求创新的愿景,就要让有卓越点子的员工成为英雄;如果主管强调减成本,就要删除奢侈的办公室花费,否则愿景最后便容易流于空谈。透过“人”传述动人的讯息,绝对是良好沟通的必要行动,但是让讯息持续不断地出现,才能强化企业推动变革的决心。企业可以透过新科技的协助,达到让讯息不断曝光的目的。
举例来说,员工都会自己设定荧幕保护程式。想象一下,一天早上,你进办公室打开电脑,发现你的荧幕保护程式变了,变成大英帝国的地图,外围圈了一圈蓝色圈圈,接着荧幕上缓缓流过“2001年,我们是英国第一”等字样.当天,公司所有人的荧幕保护程式全都翻新了,都在强化“英国第一”的讯息。这个讯息对员工并不是新的,但是透过这个方式,可以再次提醒员工,让员工了解公司的决心。这个方法比发行企业刊物与宣传稿都有效,因为它会不间断地提醒员工。
⒌授权行动
当员工逐渐了解变革愿景,也愿意配合采取行动时,企业便要设法帮助员工排除阻挡在前的障碍。这里谈的“授权”,其实指的就是移除障碍,并不是指赋予职权与责任。
通常,进行变革时可能遭遇的最大障碍就是中阶主管,因为他们在公司已经累积一定的资历,对自己的表现满意属于“旧派”,比较难改变。
某家公司的一位主管,在公司已待了二十多年的时间,他对自己生产的产品非常骄傲。每次只要顾客表示希望改变产品,他就会大发雷霆,认为顾客吹毛求疵。当有人建议,产品可以怎么改变,他只有两种回应:一、我们已经尝试了,可是行不通;二、我们考虑过,最后决定不这么做。他是一个有能力、有天份,同时又有丰富经验的主管,可是他就是不能站在顾客的立场看问题。
等到该公司最大的客户要求,必须撤换这位主管时,该公司想到了一个解决方法。该公司要求客户,让该主管到客户公司上班六个月,薪资有该公司负担。该名主管到了客户公司担任品管督察,结果发现,他自以为品质优良的产品,根本不符合客户的需求。
有了在客户公司工作的经验之后,让这名主管深深体认,公司必须进行改革,否则很容易就会失掉这个客户。
除了人之外,变革的第二个障碍一般来自企业行之多年的系统,包括绩效评估与奖励系统。推动变革若没有奖励与红利做后盾,往往很难激发员工改变的行为;可是,奖励有时也并不尽然就能说服员工改变行为,有时创造竞争反而可以带来意想不到的力量。
一家公司期望能有突破性的发展,创造不只20%而是50%的进步。该公司鼓励员工进行“改善点子”的发想,从地方性的评比,再进入区域性,最后是全球性的比赛。进入全球比赛的队伍,都要进行20分钟的简报.有些队伍采取用戏剧表演的方式,有些则以问答的方式呈现,裁判由公司的高阶主管与客户组成。最后胜利的队伍会得到奖杯与奖牌。结果,透过比赛,有些过去从来不关心改革的员工也开始发想新点子,甚至工厂的员工也主动设法推出新商品,改善不良产品,他们开始希望让产品变得更好。
此外,个人的心态也是很大的障碍。当我们面对变革时,习惯对自己说“我做不到。”想象以下,一位六十岁的老人觉得自己一定学不会电脑的情形。其实,这与他的智商、技能与知识都无关,而是他的心态。只要你坚信“可以”,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
(沟通并不只是将讯息传述出去,好的沟通还包含解决员工因变革而产生的焦虑、包容他们的愤怒,以及激发他们对愿景的信赖。)
⒍创造短期胜利
短期胜利可以加深变革的信仰,是推动变革的精神鼓励,同时能抑制怀疑滋长,建立驱策的力量。因此,变革团队在一开始,就应努力快速达成几个明确、看得见而有意义的成就。这种短期胜利是必要的,因为它们具备四项重要功能:
1. 短期胜利就像回馈一样,它让变革团队的领导人知道,愿景与策略是可行的。
2. 短期胜利让努力追求改革的人,得到振奋人心的力量。
3. 短期胜利会建立信仰,吸引尚未加入变革的人一起努力。
4. 短期胜利会让“对改革抱持怀疑态度的人”消失。
为了可以向上致胜,聚焦是关键要素。一项巨大的变革,往往需要执行上百个专案才能达成。上百个专案可能得花两年的时间才看得到成果,这可是很长的时间。因此,企业若要短期致胜,就要缩小重要专案的数目。通常“四个”是最恰当的个数。企业可以将最重要的四个目标,公布在大型看板上,让所有员工都看得到。当这四个目标都完成后,再进入第五个。如此,可以帮助企业员工专注在目标上。
有了焦点之后,企业是否达成目标,成果必须明确,如果还要进一步定义成功是什么,就会削弱胜利带来的正面影响。因为,员工愈容易看到成功,愈感觉得到变革所带来的价值,愈能增加他们变革的意愿。
举例来说,美国海军包括现役军人与后备军人。苏联解体之后,军队缩编,于是决定将后备军人与现役军人结合成一支队伍。这个改变不仅是管理上的变革,也是文化上的变革。
几年来,后备军人一直被视为“备位”角色,等待现役军人分派任务,受现役军人监督。这种对后备军人不信任的态度,让两支队伍合而为一的工作更形困难。美国海军于是开始思考,那些要素可以协助达成目标。譬如,让后备军人所具备的特殊技能与军队的需求连结。比方说,军队需要一位具备公共事务能力,又能说韩语的人才,就可以从后备军人人才库中寻找。美国海军于是开始行收集后备军人的资料,包括特殊专长、受过训练等。等到海军有特殊需求时,就可以从网路上搜寻所需的人才。结果,海军将官对这样的成果感到非常满意。
⒎切莫松懈
在变革的过程中,经历了几个短期成功之后,最大的挑战在于,如何维系员工的“急迫感”不坠。企业很容易因为几个小成功而松懈下来,这往往也是在推动大型变革时,很容易掉入的陷阱。因此,高阶主管要为企业设立新的目标。
举例来说,一家医疗公司在面对关闭危机时,所有员工无不为企业的生存努力打拼。他们与竞争对手进行比较,主管员工不断沟通,强调为什么企业需要变革,然后他们打败一个又一个对手,最后成功地成为业界第一。成为第一之后,员工很自然地志得意满。于是,该公司高阶主管重新将目标定位,“从投资者的角度”评估公司的位置。
这么一来,企业考虑的是,在投资者的眼中,相较于整个医疗产业的投资意愿,该企业列在什么位置。换句话说,现在企业所要挑战的目标不再只是打败其他公司,而是要争取投资的人的资金。员工在了解新情况后,又重新快速激起“急迫感”;他们开始关注投资人的动向,将投资人的撤资视为失败,不断驱策自己挑战新的困难。
但是,变革最后松懈下来,有时是因为过度疲惫的关系。有时候,即使员工的“急迫感”很高,很愿意接受大挑战,也产出了一波又一波的小成功,但是变革最后还是失败,因为员工需要做很多额外的工作,负担太重。因此,成功变革的答案是:如果你的工作量过大,就放弃其中的一部分。
其实,我们可以从每天的工作中,省下很多时间。如果我们检视每天的例行活动,问自己下列问题:这件事可以增加任何价值吗?我非要这么做不可吗?你就会知道,其实我们不知不觉中已浪费太多时间了。公司每个月的部门报告就是,它通常长达25页,内容从新产品的研发过程、发展阶段等都有。但是谁要看这样的报告?其实,每个月的月报,可以浓缩成2页,把重要的财务资讯列明即可,专案细节可以省去,如此就可以省下许多时间。
⒏持续变革
要让变革持续进行的秘诀在于,建立一个坚强的支持型企业文化。所谓的文化,就是一群人共同遵循的行为标准与价值,大家都感受得到什么是有价值的行为,什么是应该做的事。想象看,你的同僚是否能在他人偏离轨道时,影响他们,把他们再拉回来。文化就存在于集体的行为里,是不需要理性思考的。
文化不容易建立,却容易破坏。员工离职、主管外调或危机发生等,都会瓦解企业文化。企业可以透过新兵训练与奖励程序,让变革不坠。
一家制药公司设立了“研发制药,业界第一”的愿景。该公司研发药品的周期比其他公司长,成本也比别人高,但品质居业界之冠。为了达成愿景,总公司全力配合公司政策,藉着让员工了解,哪些事情尚待加强、如何改善,以提高员工的“急迫感”,同时加强研发流程的训练。尽管如此,让愿景成为生活的一部分,仍是该公司最大的挑战。
于是该公司从新进人员开始,透过录影带,将药品的研发过程,从新药的发现、进行人体测试,到新药上市等阶段拍摄下来,让新进人员了解制药的过程,同时解释一个制程所产生的价值。
该公司更找来病人现身说法。一名女孩饱受癫痫病之苦,她一天癫痫发作六、七十次,不能上学、读书,甚至无法走路。现今的医疗行为对她几乎没有帮助。她对着镜头向该公司致谢“谢谢,让我再次成为一个孩子。”这是真人的告白。透过这样的录影带,可以激发员工的骄傲,觉得成为该公司的一份子是值得自豪的。
强化企业文化的另一个方法是透过奖励。奖励或拔擢推动变革有功的员工,可以带动员工的影响力,进而强化文化。因为它会形成一个循环,奖励可以鼓励改善,进而影响其他员工拥抱这种新文化,带动对的行为,最后,这种价值就会深植在企业文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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