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梅尔特没做错什么，但无法给投资者带来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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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夫·伊梅尔特担任通用电气（General Electric）CEO的近16年时间，在长期备受煎熬的投资者看来是不成功的，因为如果他们投资一支指数基金，肯定能获得更好的回报率。但我们不能如此苛刻地评价伊梅尔特。他离职的消息公布以后，迫使人们不得不关注通用电气始终未给出满意答案的一个重要问题：作为一家业务庞杂、定期跑输大市的综合大企业，通用电气为什么依旧能存在？

伊梅尔特的继任者约翰·弗兰纳里是通用电气卓越领导力培养程序的成果，他似乎已经为新工作做好了充分准备。但伊梅尔特和他的所有前任同样如此。一个残酷的事实是，投资者没有理由期望公司就一定能一扫过去的阴霾，未来能带来更高的回报。

问题在于，通用电气的业务组合在不断变化，各项业务之间并没有按照任何组织原则联系在一起。通用电气不止是一家公司；它是一家主动式管理的共同基金，CEO相当于基金经理。在宣布伊梅尔特离职的消息时，通用电气董事会的首席独立董事杰克·布伦南赞扬伊梅尔特“进行了大规模的业务组合改造。”但这是每一位通用电气CEO都会做的事情。伊梅尔特执行的策略包括放弃塑料、家电、保险、网络电视等业务以及通用电气资本的绝大部分；涉足油田服务、软件、3D打印和更多非美国业务。他曾尝试但后来又放弃了安全、水处理和电影业务。

很可惜，作为负责对业务组合进行重新洗牌的人，尽管伊梅尔特的表现并不逊色于多数基金经理和他的多数前辈们，他还是跑输了大市。而正是因为这个无法避免的事实，投资者们多年来一直要求他下台。

在通用电气的CEO中有一个人是最大的例外，他就是伊梅尔特的前任杰克·韦尔奇，他在20年任期内多数时间都跑赢了大盘。但他的成功只是突出了通用电气的麻烦。通用电气自二战结束以来便一直是一家多元经营的大公司，并且在先后经历了六位CEO之后，公司股价才小幅超过标准普尔500指数。但这些出色的业绩，只能归功于韦尔奇一个人；假设在韦尔奇任期内通用电气的股票走势只是与大盘一致，则公司在二战之后的业绩依旧将远远落后于标普500指数。一家公司不能把期待遇到一个百年一遇的管理天才作为战略。

伊梅尔特的所有策略都是正确的。他从上任之初，便一改韦尔奇的做法，将更多资源投入到技术研发与创新。一位前公司高层回忆称：“他开始在会议上讨论能源与医疗保健行业未来十年的前景。”在金融危机之前放弃保险业务非常有先见之明，但他并未因此获得足够的赞扬。过去两年，他将公司的重心转移到工业业务，尤其是基础设施业务，尽管这些业务仍非常多元化；例如，PET扫描仪和海底油井防喷装置没有任何相同之处。他投入了大量资源，对这些业务进行数字化改造，帮助促进不同业务之间的知识共享。这些策略听起来都是非常合理的。

此外，伊梅尔特堪称是广义上的CEO典范。在担任CEO大约四年之后，沃伦·巴菲特告诉笔者：“在他的任期内，他很有可能是最受尊敬的美国公司代言人。他具备了这个职位要求的所有条件 —— 他既有优秀商人的信誉，又有一流的人品。”一位前公司高管告诉笔者：“他工作非常拼命。他会为了获得一份订单，亲自坐飞机前往菲律宾。”

但在他任期内，通用汽车的股东整体回报率一直远远落后于标普500指数的平均回报率。当然，在约翰·弗兰纳里的领导下，股东回报率或许会大幅提高。但在当前公司满怀希望进行转型的关键时刻，通用电气的投资者、员工和其他利益相关者必须面对一个铁的事实：除非弗兰纳里和董事会决定拆分通用电气，否则他们没有理由期望公司有更好的市场表现。